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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干呕着傻笑了两声,“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打给她,叫她姐姐。”
“姐姐,我遇到难题了,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姐姐,我今天有点难受,你能抱我待会吗”
“姐姐,我不想做饭,能给我做一碗热汤面吗”
“如果可以,再给我卧一个荷包蛋,糖心的,肯定很好吃吧。”
岑清伊揉着眼角,近似胡言乱语。
“姐姐,人活着为什么这么累啊”
“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这么矛盾啊,吃尽苦头还放不下奢望。”
“姐姐”
岑清伊的泪水成串滚落,她抬手敲了敲自己混沌肿胀的大脑,想让自己清醒,她嘲笑自己,“可惜,这世上根本没有你的姐姐,一个人挺好的,总这样告诉自己,我可以相信,一个人挺好的,不用负责谁,不用讨好谁,哪一天真的倦了,也不需要向谁告别,悄悄离开就好了。”
遇见江知意之前,只想着工作的岑清伊活得挺好的,她没有流过泪。
遇见江知意之后,像是被这个人触及泪腺,泪水总是那么轻易落下来。
允许自己再软弱一次,以后不要再哭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岑清伊放声大哭,心中压抑太久,那些无处诉说的苦涩化作泪水滑落。
和秦蓁的过往,和江知意的相识,还有她从不曾向外人说起过的内心独白,此刻一股脑涌上来。
岑清伊哭了很久很久,泪水似乎流干了,嗓子哑了,眼睛肿了,身体好像轻盈了很多。
岑清伊哆哆嗦嗦站起身,扒掉身上师衣服,调整好水温,暖流洒下来。
泪腺似乎又苏醒了,岑清伊闭上眼睛,分不清脸上的水是不是也有她的眼泪。
岑清伊的身体似乎凉透了,温热的水也没能让她完全暖过来,她好累,好饿,她或许该睡一觉。
岑清伊无力地抬起手,她想摸摸她的头是不是灌了铅,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沉重她的鼻子里也一定灌了铅,所以现在只能张开嘴巴呼吸,像是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残喘的苟活。
“岑清伊,停止思考,停止,”
岑清伊拍了拍心口,“负面的东西不要想,活着还是很美好的,我们去睡觉,醒来太阳回升起来,天会是耀眼的蓝色,还有几朵云飘在小南村的天边。”
岑清伊像是提醒到了自己,“你还有陈伯,还有藏族小朋友,还有何家的人等你伸冤你还有好多事可以做,好好活着,好好做事。”
岑清伊喃喃自语,“实在累了,去找慧远大师,他什么都懂他没准可以帮帮你哦,不要怕,其实你不是一个人,他们都爱你,会认真听你说话,你忘了那两天两夜吗把大师都累倒了哦呵呵”
岑清伊笑得傻乎乎,不过看起来至少是欢心了些,人也有些精气神了。
岑清伊关了花洒,扯过浴巾,粗略地过裹住自己,推开门那一瞬间,她愣住了。
夏冰站在门口一米远的地方,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白瓷碗,微微躬身,“很抱歉,没有提前告知您就过来了,我晚饭还没吃,所以过来煮点吃的,你要吃吗”
岑清伊红着眼睛低下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抬手指了指门口,意思让夏冰出去。
夏冰面露难色,“我已经收过工钱了,为您工作,是我的职责,”
她抿抿唇,认真道“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照顾,我现在要去煮面,带一份出来给你。”
夏冰进厨房了,岑清伊也没力气多说了,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卧室的门,眸光又是一愣。
江知意睡在她的位置,她以为是幻觉,揉揉眼再看,乌黑的丝比窗外夜色浓,白皙的肩膀很瘦削她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岑清伊愣愣地站在门口好一会,这是她的家吧她脑袋现在混浆浆。
岑清伊眨巴眨巴哭红的眼睛,低头咕哝了一句“睡觉时生气对身体不好,你不要生气惹”
,她默默拉上门,咔哒一声,手就跟粘在门上似的,她握着门把好一会,又咕哝了一句“关门黑”
,她把门又推开,最后晃晃悠悠地将自己丢到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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