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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命运使人负重前行（第2页）
“哦，正面，我真幸运。”
索布雷笑着收起了银币，“那么，说吧，我也知道我的做法不那么聪明，你打算怎么赚一笔？”
卢把过于贪婪的主意都丢进夜色，沉声说道：“老师您只卖预言的话，不管之后花多少代价来实现预言，都没法更多地收费了，这费力不讨好。”
索布雷的瞳孔晃了一下，卢摊开手：“我没打算改变这方面，老师，我猜这对你非常重要，我也无意打听你的隐私。所以我想问，有没有那种安慰剂性质的预言。”
“就像你刚才抛了那枚硬币，我就得到了说出这些话的勇气。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只需要一句鼓励而已，只要一点烛火一样的希望，他们就能自己从黑暗中闯出来。这种预言，您经常做吗？”
卢打量着对方的反应，索布雷的神色反而更加凝重了，少年的心脏不由得一紧。
什么话说错了么？不对，难道他以为，我是借题挥，其实是在为听信了他的预言而战死沙场的老伯爵讨一个说法？
天地良心，我连迪斯拉夫伯爵的脸都没见过啊！卢在心中苦笑道。
但索布雷的凝重随即消散：“有的，你准备怎么做？像这种安慰的话，我除了这句话什么都没做，收钱反而不太好吧？”
卢松了口气，摇了摇手指：“不对，老师，这种地方，你让他们有所付出，他们才会更相信你除了这句话还做了什么。而只要他们付出的足够多，肉痛感就会逼着他们自己往预言成功的方向努力。”
索布雷愣了一下，摩挲着下巴连连点头，牛角连捅了几下天花板。
“如果因为您之前不怎么收费，现在开不了口，我们可以换种方法。价格不变，我们改卖。”
索布雷以拳击掌：“这个我知道，天主教会卖圣餐和圣水的套路嘛。我彻底弄明白了，坏小子。”
他擦干净了木槌，随手挂在墙上：“明天会很辛苦的，早点睡吧。”
次日清晨，书店里早早地清出一块空地，市民们恭敬地进来，挨个向蹲坐在柜台后的索布雷倾诉他们的烦恼。
卢被挤到了楼梯口，装模做样地拿笔记着，脸颊不时抽动一下。
不出所料，绝大多数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索布雷听的十分认真，和邻居们的关系也都挺好。
“索布雷大师，我家的塞尔伦一直哭个不停……”
“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卢开始想象，索布雷在简陋的婴儿床前拼命做着鬼脸。
“索布雷大师，我家的屋顶昨天被教堂的碎石砸坏了……”
“面包房没事吧，您先回去烤面包，到明天早晨就好了。”
卢开始想象，索布雷从前一家人的窗口爬出来，掏出泥瓦工的工具，开始填补邻家屋顶的破洞。
“索布雷大师，我的丈夫昨天被那个雷声吓到……不行了。”
看着眼前丰腴的贵妇人，卢停止了想象。
索布雷说声稍等，然后卢跑上二楼，拿下一条灰色的金属链子。
“情况并不乐观，夫人。但是把这个给伯顿爵士带上的话，也许七天就能康复，只要十五个马克，我保证这是你能找到最好的……”
卢点点头，从富人身上赚的钱顶的上几十个邻居的服务费。
附近的民众到了午后才慢慢散去，索布雷一直小心地应付着这些人，给出各种带着积极意味的预言，偶尔沉默一下，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接着，由于过了饭点，索布雷挑出了一条面包师的谢礼，又上二楼热了两碗蘑菇汤，聊以供师徒二人充饥。
卢吃的很慢，倒不是因为食物过于粗劣难以下咽，只是他喉咙里梗着一个疑惑，权衡了半条面包的时间，他再也忍不住，疑问脱口而出：
“索布雷老师，你为何要做一个预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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