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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头道:“这不是上天所赐,而是你太傻了,你可知这是哪里?”
“似乎已到峨眉山。”
“没错,再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了峨眉山,不过这种天气,你想走过去,那恐怕是难如登天,所以,就有了今日,若不是撞见了我,恐怕这条命已经归了西天佛祖。”
孙太忠道:“那也正是,恐怕前辈就是佛祖送来搭救晚辈的。”
“你不要太高兴,依我看,你此去川西,再往前走就愈发冷了,更加过不去,山路又险恶,你到了峨眉山,向峨眉派门人求助,他们知晓山路,又惯走的,或许能助你度过去。我就住前面几里的偏僻地方,要不要去果腹一顿,家中就我和老婆子两人,吃的也是山野粗饭,你不嫌弃就同去,也正好给你指路,走出这里再说。”
孙太忠起身拜下,叫道:“既能如此,孙太忠多谢黄前辈救命之恩和引路之德,来日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黄老头笑道:“报答,还是算了,不过我有个孙孙和你差不多年纪,不过他随着我家老三去了别处,当然,哈哈,用不着你报答,家里能来客人,我和老婆子都很高兴,不然这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个新脸,也是闷得慌,走吧。”
“好嘞。”
孙太忠觉得身子恢复了许多,虽然还是冷,但那堆火烧得很旺,气血充盈起来,又吃了点黄老头给的干粮,力气恢复了不少。黄老头本要他骑驴走,但孙太忠蹦了蹦,表示自己不用,黄老年纪大,三番推辞,黄老头也不让了,让孙太忠跟着走。
大约又走了五六里,穿过一片林子,往东拐着上了个坡,便见到一座房子,里面腾腾的冒着热气。黄老头叫道:“就是那儿了,紧走几步,看你的样子,怕又是要支撑不住了。”
孙太忠笑着附和两句,抖落身子上的雪,大步向前去了,黄老头慢悠悠的骑着驴跟在后面,不过孙太忠可不敢率先进去,只在门外等着,黄老头将驴牵进了篷子,抖了抖披风,张着满口黄牙,道:“还不进去么?”
他推开门,让黄老头进去,黄老头笑了笑,进屋,道:“跟进来。”
两人进屋,便听到一个老妪声音:“老头子,哪个来了?”
黄老头先从火炕上拿起了烟斗,道:“来了个客人,老婆子,将饭菜热一热,给他吃了。”
老妪头上顶着布裹,脸上虽皱纹满布,双眼却炯炯有神,和老头差不多的个头,神态温和,问道:“怎生有个娃娃来了,这荒山野岭,不容易啊。”
孙太忠听得这句话,心生疑虑,暗道:“传言这川中荒山有食人恶魔,专门将人骗去,用手段麻痹,再生啖其肉,鲜饮其血。”
脸上显得十分惊惧。
正出神思虑,忽然头上疼痛,那黄老头拿着烟斗敲他,喝道:“小子,你在想什么,莫非是把我老夫妻二人想成什么传说中吃人的恶魔,嘿嘿,你若不信,便即刻离去。”
孙太忠急道:“老前辈,小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就是这样想。”
黄老头哼了一声,吃了一口手里抓的雪团,去外面给驴子喂食去了。
孙太忠坐着颇有些拘谨,不会儿,老妪已经给孙太忠温热饭菜,孙太忠暗道:“我本该死,这黄前辈救了我,命便是他的,若不是这样早也死了,那还有什么怕的?况且这老二人言辞温和,行为无异,想是我多心了。”
等饭菜端了上来,老妪笑道:“吃,吃吧,粗茶淡饭,你不要嫌弃啊。”
“不,不,老人家,我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妪道:“老头儿姓黄,我的姓名都是记不到了,你就叫我婆婆好了,看你年纪,与我孙儿也差不多大的。”
“好的,婆婆。”
孙太忠也不迟疑,端起饭碗便吃了起来,这菜虽不丰盛,也没有那么多的调料烹饪,但孙太忠这一路上吃了几日干粮,嘴里都淡出鸟了,如今有热饭热菜,狼吞虎咽,不一会儿,便把东西扫了个干干净净。
舔了几下碗底,黄老头推门进来,道:“小子,你饿得很啊,你这一吃,小老儿午饭便也没有了。”
孙连忙站了起来:“在下实在饥饿,一时忘了,还请前辈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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