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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溫聲試探問著，「我能跟你一起去通知死者家屬嗎？」

歐陽倩笑著道：「當然可以。」

——

廢棄工廠。

廠里只有幾座破爛的車間，到處野草叢生，鏽跡斑斑。

屍體發現的位置用白色粉筆畫著大致輪廓，周圍拉著警戒線。

龐晨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色眼鏡框，出聲分析著，「根據死者倒地方向和出血方向來推斷，兇手是從正面開槍。」

「正面開槍…」池晏環顧著四周，順著他的話向下迅推理著，「四周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痕跡，但兇手又選擇正面開槍。那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兇手和死者是認識，要麼死者受到了兇手的威脅。」

龐晨輕聲說道：「案發地點離彭建華的家有近三十分鐘的距離，什麼人能把一個集團老總約到這種地方？又是什麼人能威脅到一個集團老總？」

池晏蹲在地上，仔細看著地面白色粉筆的輪廓，「一個手裡握著他把柄的人。」

龐晨繼續問道：「彭建華身上一切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部帶走，你覺得兇手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計劃？」

「兇手是一個冷靜沉著的人，不管是不是臨時起意，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池晏起身，「掩蓋住他自己的身份」

龐晨跟他處事五年，兩人之間早就有了默契，「那這麼看來，我們應該用不了一周時間就能破案。」

「別大意。」池晏淡聲道：「資料上說彭建華沒有孩子，能讓一個老總受到危險的手段，還有貪污腐敗、出軌情人、秘聞丑料等種種，我們要查的事情還多著呢。」

兩人又在案發現場看了一圈，再次確定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後，他們才動身去下一個目的地。

龐晨坐在副駕駛上，輕聲說著，「她畢竟是隊裡來的實習生，你身為隊長這麼冷眼相待，容易給人家留下不好印象。」

「印象？」池晏單手轉動著方向盤，骨節分明的大掌上青筋突出，想起那個實習生，那雙鷹眼就透著鋒利的光，漫不經心的說道：「她要是看不慣我，可以申請調隊，我又不攔著她。」

龐晨聽著他這番話，在心底默默的嘆了聲氣。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但自那件事情發生後他的脾性就開始大變。

龐晨輕聲說著，「阿晏，那件事情該讓它過去了…」

池晏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有聽見這話一般，神色如常的開著車。

只不過，那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稍用了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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