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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渊真的生气了,他气鼓鼓地再次打马。汗血宝马蹄快,奔出了虚影,他闷声说:“反正你已经上了我打扮的马了。”
“上了啊。”
左扶光钻进他怀里,把衣襟拉开了挡住风,“我们去哪里快活呢?”
沧渊不语,马儿却有方向,正是两人第一天去的那条河边。
他在那里提前搭了一个牦牛毛的黑帐篷,里面点着许多灯,拼成了太阳鸟神像的形状。
雅州之心有一座太阳鸟,是古蜀人的信仰,两人小时候常去那边玩耍,曾在那里许下过童真的誓言。
马蹄停了,沧渊坚持要做一个“男人”
,把左扶光抱了下来。
他紧紧牵着他的手,走到了熠熠生辉的灯火前方,然后双膝跪下,对着乌藏的方向,也拉左扶光跪下。
“我是沧渊,乌藏雪山的儿子。”
沧渊碰了碰左扶光,“你是谁?”
左扶光理所当然地说:“我扶光啊,左方遒的儿子。”
沧渊点了点头:“尊贵的太阳鸟神祇,请赐我您的福祉,让我能倾听您的声音。”
“我将把它化作血脉之力,以毕生之力守护爱人,我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起誓。”
他说得非常庄重,这是记忆中乌藏人的婚词,沧渊还专程再次查过。
左扶光瞬间有点慌:“那我该说什么?”
沧渊在灯火的映照下回头:“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注视着我,听到我的声音。我给你唱一献给爱人的民歌……”
许完誓言,他就用一种奇异的腔调哼起了乌藏人结婚才会念诵的曲子。
民歌里的词是当地话,左扶光听不懂。只觉得这声音类似于神音,很好听,让人心驰神往。
他在夜色里凝望着沧渊,又在那一瞬间深深意识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被爱得毫无保留,被爱得有恃无恐。而他什么也不必付出,乌藏人这种像雄兽对雌兽一般守护式的感情,其实是世间最不公平的。
这一幕深刻地留在他的脑海里,左扶光看着沧渊,也在心里誓不要辜负他。
优美的乐曲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两个人在无数长明灯的映照下,在太阳鸟的鉴证下接吻,然后蒙上神明的眼睛,吹熄所有灯火,拉上了帐篷的帘子。
这里离城好远,沧渊把左扶光从簌簌落下的衣衫里捞出来,将细碎的亲吻落在他身上。
左扶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处于燥血状态下的沧渊依然保持着清醒,并没有让他难受。
“你可以随时叫我停下。”
沧渊忍出了薄汗,喑哑地说,“随时,但我只听这两个字。如果没有,无论你如何哭叫哀求,我都不会……”
“停什么呢?我有那么弱?”
左扶光挑衅道,“放马过来,谁哭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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