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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做一邊說，還時不時有意識地讓鏡頭更清楚地拍到裡面微妙變化狀態，真的是很努力想讓對面的人看清楚具體流程了。

只是，直播間的人來來去去，他講解了半個小時，留在直播間裡的也就只有三四個。即使這樣，蘇茗也不驕不躁，繼續耐心做著手頭的事情。

等把麵糊裝進裱花袋，往烤盤上一擠，一個個大家印象中的曲奇就出現了。雖然還沒進烤箱，單從畫面也能看出賞心悅目來。

他這邊把曲奇放進烤箱裡，設定好溫度。雲燁也在背後把狗餅乾也放進烤箱，回頭問他，「老闆，這個寵物餅乾怎麼設定溫度來著？」

見蘇茗沒回答他，雲燁本想著悄悄上去拉下他衣角，卻不知道怎麼的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向前栽去，猛地壓到了蘇茗身上，手也下意識一揮，剛好碰到了固定住的手機。

還好手機支架的質量頑強，帶著手機轉了一個圈穩住了。鏡頭一陣旋轉，忽然停留在了一個有些歪的角度上。在鏡頭的那一天，有一隻經典黑白配色邊牧正低頭在塑膠袋裡翻找著什麼東西。好像是察覺到大家的目光，它猛的抬頭，銳利的目光直刺鏡頭而來。它的嘴上竟然叼著一大把餅乾！骨頭形狀的！

忽然，直播間人數跳了一下，然後開始迅上漲，誰不想要看邊牧偷吃現場。

雲燁相當不好意思地從蘇茗身.上起來，「真是抱歉抱歉，腳下打滑了。」一邊在心裡忍不住瞎想了一下，這常常做甜點的人身上還真是不一樣，帶著甜點的香，像天邊的雲朵。

蘇茗剛剛只是被忽然撞了一下，倒是哪裡都沒磕著，他由衷地鬆了一口氣，剛剛那瞬間他就怕自己的手磕在哪裡，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給自己稍微檢查了一下，這才有心思伸手去拿手機。在他們兩個轉頭那時刻，明天迅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匍匐回收銀台後面，因為巧妙的視線差，他們都沒注意到地上多了一隻鬼鬼祟祟的狗。

但是，他們倆的視線看不到，手機向下傾斜的鏡頭倒是完美地將這一切記錄下來。彈幕立刻炸鍋了。

身為人類，怎麼可以讓這種偷吃的行為不曝光在陽光底下呢，必須讓它的主人知道，讓小狗知道，這世界上還是存在著公平正義，小狗犯.罪也是會受到制裁的。

蘇茗把手機翻過來一看，正打算稍微看看就把手機固定回原來的機位。這時，雲燁眼尖掃到了彈幕上飄過的幾個字，他下意識讀了出來，[……小狗偷吃。]

小狗偷吃？雲燁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擼起袖子就往門外走去，還不忘和蘇茗解釋一下情況，「老闆，你是不是把做好的寵物餅乾放在門外了，肯定是明天偷吃被他們看見了。」他人高走得也快，幾步就踏到了門外。

蘇茗這才低頭仔細看自己的直播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直播間的人數變成了三位數，還在跳動中。好幾條彈幕在上面激烈地吶喊：

[抓住那條邊牧，它嘴裡的餅乾還沒有咽下去。]

[讓我看看這餅乾到底有多好吃，邊牧都要去偷吃。]

[不要放過它，小時偷餅乾，大了還了得！不如送到我家，讓我來好好教育一下。]

[推鏡頭，讓我們也看看後續。]

不知怎麼的，蘇茗竟真的聽彈幕上的留言，拿起了手機，跟著雲燁出了操作間。

就像大家說的那樣，邊牧再聰明，它也做不到馬上把一嘴巴的餅乾都咽下去。現在就是狗贓並獲。

第9章蛋黃溶豆

蘇茗繞過收銀台，實時直擊捉贓現場。

雲燁面露凶光，一手死死捏著雲明天的嘴巴，從它嘴邊把餅乾渣渣摳出來。雲明天拼命掙扎，但是奈何完全抵擋不住雲燁的力量，一切掙扎都是徒勞，完全被壓制住了。

等到把它嘴裡的餅乾屑都弄乾淨，雲燁隨手把它往門外一扔。原來還趾高氣揚的邊牧就像一隻破布娃娃無力地倒在地上，似乎察覺到主人生氣，還把自己大半個身體藏到牆角大盆栽的後頭。

它眼神里的光一點點熄滅了——直到徹底閉上那雙水潤的眼睛。

冷酷的主人絲毫沒有發覺它現在的狀態，回身檢查餅乾袋子的破口情況。還好，裝寵物餅乾的袋子比較牢固，明天只能扯開一個小洞，從外面伸進去吃，應該吃掉的不多。

可愛的小狗怎麼可能有錯呢？此時直播間裡的風向大變，彈幕都是一片義正言辭的聲討。

對，做人就是可以這麼的沒原則。

[讓孩子吃啊。不過就是一個小餅乾，讓孩子吃。]

[孩子不過就是餓了想吃點餅乾，怎麼了？]

雲燁轉頭就發現了彈幕上的建議，立刻就懟了回去，「今天不給它個教訓，明天就會自己開門偷吃狗糧。」

[孩子會偷吃，都是平時給的不夠多。]

雲燁一聲冷哼，「對，一口氣偷吃六斤，直接送進醫院，還好家裡離醫院近，不然就得肚子上剌一刀，隨便吃，你們管嗎。」

說著也不管直播間人反應，轉頭就把明天從地上薅起來，「起來，別裝慘賣可憐。」

明天一陣嗚咽，那聲音真的是催人心腸。蘇茗都有些不忍，想要上去勸一番，「算了算了，它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心裡憋著壞呢。」雲燁可清楚自家狗子德行，越是裝可憐的時候越是在偷偷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