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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勾勾的注视相当露骨,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就当时那避之不及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应该不准备再跟我打招呼了,真的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池淮视线在那张脸上转了转,像是没有听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嘲讽:“一直没机会说,恭喜二连冠。”
“恭喜?是啊,怎么不是恭喜呢。”
林遂唐笑了一声,“多谢提醒,要说起来我能拿到这个冠军奖杯,这背后你可确实是功不可没。毕竟,要是没有你,我甚至都没有站上这赛场的机会。当年那么高风亮节地不惜把自己卖给koT看饮水机,现在看到这样的结果,我想,你应该是非常开心才对吧?”
顿了一下,余下的话语几乎是没有任何情绪地缓缓问出:“当然,我也应该开心,要不然面对embers这么伟大的自我牺牲,未免就显得太过薄情寡义、不懂领情了,是不是?”
本以为早就已经麻木无感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池淮垂落在旁边的手依旧忍不住地微微收紧几分,但因为隐隐传上的痛感而无法彻底握紧。
略微有些呼吸艰难的感觉下,他缓缓地吸了口气,无奈地苦笑一声:“你不用为了气我,故意这么说。”
“故意?”
林遂唐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倒是说一些不故意的话来听听?就像,当年那种没一条应诺的鬼话一样!还记得是谁说的吗,一起拿世界冠军,一起站到单人赛的赛场上一决胜负……”
他深吸了一口气,十分克制地平复了一下情绪:“来,embers。你说吧,我都听着。只要你愿意说,说不定我还有可能会选择再傻逼地多相信一次你的那些狗屁诺言。”
话音落下,池淮的脑海中飘过了一幕幕画面,一时之间也有些恍惚。
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手腕处传来的隐隐痛觉将他一下子拽回了现实:“抱歉,我……”
林遂唐笑了:“真是,现在是连骗人的话都懒得编了呢。”
他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定定地落在池淮身上:“但是有一点我还是需要请教一下,embers,作为我职业生涯的再生父母,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话落,不等池淮反应,他仿佛怕被打断般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年了,你跟koT的合同也该到期了吧?怎么样,如果转会期实在没有人看上你这位饮水机替补的话,不然我找白哥那边说说,让他勉为其难地将你签到我们BFg名下?又或者说,我跟狐狸在商量怎么阻止6哥退役的事,重新组建BIRTh当个队长这种事情,应该不算太委屈你吧?”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那种眼高于顶的讥讽语调,那么到了最后,林遂唐话语中因为逐渐紧而流露出的隐约颤抖,俨然是一度有些绷不住了。
短短的对话间,两个人的眼角都赫然已经有些猩红。
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推到了极点,明明都是在彼此心疼着对方,可就像这三年期间那样,非要狠一样地说着最扎心的话。
果然是,最懂得对方的人才最知道怎么让对方伤心。
再次陷入的沉默一度压抑地让人窒息,微妙的气氛狠地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池淮哪里不清楚,林遂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三年的过往所铺设下的一格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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