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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行……她怕自己不能利落表达,反而先抱着电话大哭一场。
冷静下来之后,她重新拨了一次,不过这回不是打给乔叶,而是打给贺维庭。
早晨醒来,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昨晚她给穆晋北了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回北昆宿舍休息,不到病房陪床。
他像是没有觉任何异常,回复只有短短几个字:好,做个好梦。
她用手抵住额头,昨晚没有好梦。事实上她根本没怎么睡着,一闭上眼就看到乔叶躺在手术台上,一盆一盆的血,最后雪白的被单一遮就了事。她想看仔细些,手术台上苍白的面孔就又变成了穆晋北,叫她的名字,握住她的手心里也全都是血。
她带着忐忑和满心的不安赶到医院里。穆晋北最近跟隔壁的老先生学了太极拳,正一身清爽地在病房里扎马步,见她来了笑道:“看我练得怎么样?”
她一颗心落回胸腔里,上前紧紧抱住他。
他在她背上轻拍,调侃地笑,“大清早就这么热情,是不是大晖昨天又吓到你了?”
念眉怔了一下,“什么……什么意思?”
“他今早在机场打电话给我,十点的航班飞温哥华,现在应该已经在天上飞了。”
他拉住她的手笑了笑,“托你的福,我总算见识了一回无往不利的大律师气得磕磕巴巴的情形,其实昨天是你刺激到他了吧?”
念眉这才觉手背上的油墨没有褪尽,那一行笔迹还隐约可见,她想解释,“我没有跟他……”
“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安慰道,“让你去加拿大是我的想法,大晖一开始就说你不会同意,是我好心办坏事,反而让你误会了。”
“可是为什么……”
“大晖想为你做点事,乔叶是你的亲人和好姐妹,你会关心她是必然的。怎么说也作了二十几年挂名兄妹,他也想把真相向本人澄清。谁知你会误解他要挟你。”
“我不是问这个。”
她看着他,“我是问,你为什么想让我去加拿大?当初你留我在北昆进修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吗?现在为什么又要我走,你不喜欢我了……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事要瞒着我?”
他用手抚上她的脸颊,“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怕你在北京没什么朋友觉得孤单,去见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宽宽心也好。”
“谁说我在这儿没有朋友,不是还有津京有夏安吗?夏安也跟我一起长大,多见见他不也一样宽心?”
他顿了一下,“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靠在他胸口,抱住他的腰身,“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乔叶有了她想守护并且也懂得守护她的人,我也一样。我的坚持她一定明白,你不是说贺维庭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么?我也打了电话给他,就算叶朝晖不肯提供证实她身世的证据,相信贺维庭也一定会去查。而你的选择无非两种:让我走,或者让我留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得什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你不需要成全我,更不许联合其他人像昨天那样吓唬我。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有多紧张?”
她说着眼泪就出来了,穆晋北低头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好笑地说:“我和大晖都没想吓唬你,是你自个儿误会了,把他刺激得够呛……唔……”
他话没说完,被她扬起脸来吻住了唇,酸涩和甜蜜都被一股脑儿堵在胸腔里。
“……你今天真是特别热情啊!”
他推开她喃喃低语,“不过我很喜欢。”
他反客为主,转个身滚到床上将她压在身下吮她的唇,厮磨的力道,潮湿的温度,两人纠缠着,身体逐渐绷紧。
晨风料峭,从窗口漏进来,穆晋北松开她,两人的鼻尖仍抵在一起。他声音黯哑,“可惜……现在是在病房里。”
忘我的亲吻让她呼吸停滞,她在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喘气的空档捧住他的脸说:“你跟我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这样对不对?”
他露出几分吃惊的表情,随即像嗤笑似的亲亲她的脸,“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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