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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坐在竹椅上，抬手打招呼：&1dquo;魏大帥哥！你來磨豆腐啊！”樂呵呵地跑過來，挺熱心想接魏參手中的篾簍。

&1dquo;哎嘛！”李擁凡一碰把手，魏參放鬆力道，嘭得一聲，蔑簍落地，李擁凡差點被那重量帶翻，&1dquo;這麼重，你們今天可得磨不少啊。”

魏參面不改色地做擴胸運動活絡筋骨，說：&1dquo;家裡就這麼些豆子，一起拿過來磨了，干黃豆家裡沒人吃。”

李擁凡見又來了兩個年輕人，且氣質不俗，馮笑人高馬大，跟譚老闆倆一起擔黃豆進屋，苑荷樂則穿了絲質長袖長褲，頭髮扎的高馬尾，幹練簡約，有點女企業家的范。

&1dquo;這是你親戚？”李擁凡憨氣十足地問。

&1dquo;朋友。”魏參對這名暫未沾染惡俗風氣的年輕幹部態度較友善，他兩邊張望，問道：&1dquo;譚書記也在？”

&1dquo;不在，他老人家大熱天哪願意出來，一曬就中暑。”李擁凡一指隔壁小賣部，&1dquo;我找他家當家的簽字，人進貨去了，進冰棍，還沒回來，我就來打發個時間。”

魏參：&1dquo;你口音挺有意思，陝西人？”

&1dquo;這都能聽出來？我還以為我一口標準普通話呢。”

&1dquo;挺明顯的。”

魏參寒暄的同時也沒忘記關注商明漪，視線隨著她穿過土房進入後院，左邊露出半輪灰磨盤，黃土地面有一圈經年累月留下的拉磨軌跡，她便踩著那個圈，腳後跟貼腳尖，一點點地走。

平時坐辦公室無聊，這下有磨豆腐看了，李擁凡興高采烈，腳往屋子先邁一步，倒著走問魏參：&1dquo;你女朋友，是不是，那啥，比較內向？”

他這一擋，將魏參的視線完全隔離。

魏參平淡道：&1dquo;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叫她小商就行。”

李擁凡丈二摸不著頭腦：&1dquo;啊？”

上次也沒見他否認啊。

屋內最顯眼的是用來過濾豆渣的十字木架，麻繩繫著鉚釘掛在房樑上，木架四個角掛上蒸籠屜布，將磨碎後的豆腐水倒入，兩個人搖晃木架，過濾汁水渣滓。

魏參剛上初中，個子就很高，第一次被奶奶帶來磨豆腐，就能幫著幹活了。

時過境遷，曾剛到他胸那麼高的木架，如今只到腰，仿佛一手就能倒轉過來。

一整缸的水篩入簸箕，黃豆清洗完成，譚老闆掀開角落紅藍條紋的塑料布，朝魏參喊道：&1dquo;小子，搭手把機器馱出來！”

商明漪小跟屁蟲似的跟在老闆後頭提問：&1dquo;為什麼不用磨盤呀。”

&1dquo;5o斤！咋磨！”老闆將菸嘴一吐，菸斗繩在脖子上晃悠悠，&1dquo;牛老早死了。”

&1dquo;驢子呢？”商明漪執著問道。

&1dquo;嘿嘿，驢子在驢肉館，驢肉火燒，吃沒吃過？那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