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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而已,阿兄,你没事吧。”

想到梦中情状,许璟又一次白了脸,但无意细说,双手握住水杯,先问过赵昶伤势,其余问题,与赵昶所问只有用词的差别。许琏别开脸的时候正好撞上何戎略带探问的目光,他眉头皱起,顺势偏开目光,眼角却还是捕到何戎嘴角了然的微笑。许琏愣神后,头转开的幅度却在有意无意中更明显了。

许璟的全部心思都在眼下去留上,不曾注意许琏的小小异常,一直面朝赵昶:“大人如今作何打算?”

见赵昶沉思不语,许璟补道:“现在回刘公处,或许刘公会重重答谢大人。”

赵昶听后却笑:“子舒莫不是在激我?”

许璟不动声色,赵昶清清嗓子,说:“我命人整军,只等你醒就出发。”

许璟立刻披衣起身,无奈手脚短时内不听使唤,下地后摇晃几步眼看就要摔倒;许琏作势来搀,却被许璟以眼神制止。

忍住眩晕站直,深深吸了口气,许璟用仍带沙哑的嗓音说:“大人,我已然好了。”

赵昶本欲说些什么,看到许璟的坚决神色,竟再说不出口。

赵昶领着两千残兵夜以继日赶回闻郡,行军中关于刘邵义军的消息陆续传来,诸如东冀太守乔蔚在激战中中箭,部属拼死护送其回营,还是伤重不治;乔蔚死后东冀兵士不愿再归刘邵统辖,刘邵为稳定军心,连斩东冀军中三名校尉才算暂时把这呼之欲出的叛逃压制下来等等。同时传来的还有良秭的消息,不到半年,平朝又立新主,从退位诏书上看是今上自认德行有亏,愧对先祖,禅位于庆留王杨荥,改年号佳德。

听到又立新帝一事时,颇具嘲讽意味的讥笑神情在赵昶眼底划过道奇异的光芒;许琏挥舞着手中马鞭,也是一脸讥讽有加的模样:“六岁的太上皇,十七岁的新帝,梁冲在皇族近支中再找不到孩子了吗?”

“死的死,病的病,还有哪家王公贵戚乐意送自己的孩子去大内。这次选上庆留王,无非是他自幼失怙,外戚势力弱小,对梁冲来说也省心。”

何戎虽没笑,目光洞若隔岸观火。

这时一行人马离文郡只剩三四天路程,许璟已经逐渐从最初的疲劳中恢复过来,不复初几日行军面色惨白若死的骇人模样。许琏这才敢问他是否还记得当日究竟如何杀出重围,又独力到约定之处。

许璟只抱以沉默和微笑,绝口不提当日事,但眼角总是无意流露出的惨痛就算瞒得过别人,又怎能瞒过一起长大的许琏。许琏问了几次都未得到答案,就知道这个答案是再无法得到的了。但他不会忘记,那一日赤如丹朱的斜阳下,众人扶昏迷多时的赵昶下马,却发现赵昶一只手缠在许璟腰间,另一只手抓住许璟左臂,用力之大,连开铁胎强弓尚有余力的东方诚都要与他人合力才硬是把赵昶的双手掰开。两人分开的瞬间,始终面无表情的许璟这才露出些微模糊的痛苦和疲惫,许琏何戎赶来搀他,他摇头,缓缓下马,浓重的血腥味让二人不由自主退了退;许璟目中有苦笑,许琏心下一酸,走近要扶,却被许璟无力地推开,反复数次后,何戎一把抓住还要上前的许琏,示意他不要再试。在旁人目光追随下,一身是血的许璟徐徐移到河边,盯着汹涌寒冷的河水良久,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举动,就听到一声水响,整个人栽倒在岸边浅滩上。

许琏忆及此,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身旁的许璟还是如常的温和淡漠,与近侧的何戎说起回闻郡后的事宜时有条不紊,间或还能听到几声笑,好像那日的厮杀败退和接下来一日奔波找寻对许璟来说都只是不真切的梦境。

许琏策马到许璟身边,许璟便止住与何戎的交谈,转问许琏:“怎么了,想说什么?”

许琏被说破心事,面上微热,眼随心动,一眼望见许璟左眉梢处那缕伤痕,忍不住叹气道:“士为知己者死,可连个谢字也没有……”

“阿连,”

许璟悠然道,“君子交心,不在言语,伯父早教过你我的。”

许琏咬咬下唇,难得讷于言语;许璟心知自己说得太过,便说:“我知道你担心,是我错了。”

许琏抬头浅笑,连带着眼角眉头都是喜意,这样的颜色许璟见到尚不免为之一愣,随即也跟着微笑起来:“怎么还像个孩子。”

“我为阿兄抱不平,阿兄倒拿父亲的话压我。”

“我哪里是压你,就事论事罢了。”

“阿兄看得开,我说不过你。”

何戎在一旁边听边笑,直到许璟许琏都盯着他,才慢腾腾开口:“我只道……”

才说三个字,前方的队伍中传来异常的喧哗声,一路上诸人均习惯在沉默中前行,听到喧哗不免诧异,正好东方诚自前方而来,拱手道:“东冀有变。”

“修武可知究竟出了何事?”

东方诚低下头,握住剑柄的手上青筋暴起,像在竭力忍耐某事;三人收住笑容,何戎头一个问:“大人何在?”

东方诚这才抬起头,咬牙道:“将军在前方,三位若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径直前去自然可以看到。”

三人不敢迟疑,连同东方诚奔向队伍前列,空气中隐约传来诡异的气味,在春日清晨冷冽的空气中格外刺鼻。何戎觉察到什么,下意识地收紧缰绳,放慢马匹前进的速度,好让意料中的情景慢一点呈现在眼前;而并未意识到这种败腐气味究竟从何而来的许璟与许琏,一直到赵昶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才看到——尸阻满河,水为不流。

许琏身子晃几晃,硬是在众目睽睽下从马上跌落。声响把震愕中的许璟拉回,正看到许琏侧开脸,面上迅速犯起病态的潮红,呼吸也急促得极不自然,一直到他人来扶,也还是固执地闭着眼,藏在衣袖下的手抖得厉害。

许璟对惨状不忍多看,却扶住许琏的肩想借此让他镇定下来。许琏深吸几口气,竭力维持平静的面容还是扭曲了,不久后他把眼睛睁开,出乎许璟的意料,狭长凤目中并无惊恐,而是极度的悲愤,在眼底腾起发白的火焰。

赵昶立即吩咐东方诚领五百人去最近的县城探察是否还有活口,同时命另一支人马收集木柴。士卒中凡东冀人,皆趟入河中疯一样寻找是否有家人在其中。偶有几个从残破的尸体中找到亲朋故旧,再不顾被染作黑红的河水冰冷刺骨,倒在尸体堆中发出兽般的嘶吼,声调凄惨疹人。饶是见惯死伤杀伐的赵昶,听到这样的声音,又看到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婴儿,额角青筋还是重重抽了一下。反而许琏不见丝毫表情,冷然直视十几步外那条堆满尸体的小河,连眉头都不动,甚至还对一脸关切的许璟笑了笑。

大半个时辰后东方诚归来,只带回两个饿得奄奄一息的孩子。几人看到东方诚脸色,县内情况不言自明。赵昶让人把孩子带远些,等他们吃过东西恢复精神方试着询问杀掠者为何,才起个头,两个孩子登时哭了,哭声中夹杂不清不楚颠来倒去的几个句子,折腾许久,总算理出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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