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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招工（第1页）

许俊平被闫阜贵损的扫眉耷拉眼的，低头就想走，但是他却忘了一个问题，他承诺了糖，赵鑫虽然不屑于回答，但是她确实是说对了。实际上，对于小孩子来说，我问你个问题，回答上来就给你糖吃，这句话基本就等于，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个糖吃。答对了是奖励，答错了是鼓励。所以许俊平手里的糖应该就是三个小姑娘的了。

和何雨水赵鑫一起玩的这个小姑娘叫吴晓华，也是个可怜人，她爹吴大勇就是个街溜子，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疼老婆了，但是他也只疼老婆，对这个女儿也是彻底无视，别说女儿了，他连儿子都不管。不过她妈是轧钢厂的工人，所以她们家才会住在这个大院里，但是她妈也不怎么重视这个女儿，基本就维持在能吃饱就行的状态，比起吴晓华的弟弟待遇差了一大截。一看糖马上就要飞了，张嘴就想哭，但是还没出声呢，嘴里就被塞进来一块糖，赵鑫的，赵家送给她的半斤糖块，赵鑫一点都不想吃。

但是许俊平利用道听途说的东西找三个小学生显摆，而且还不守信用的名声，就渐渐的传开了，幸运的是这个传言没有话题度，所以，大家也没有兴趣给他添砖加瓦，传播范围并不大，只在大院里面有限的传了传。

后院还在上高一的许大茂现在也很烦，因为他的老师来给他爸拜年来了，老师说如果许大茂就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高中毕不了业，虽然可以调回去重新考中考，考中专，但是也没有明显的优势，难度很大。一般情况下，高中毕业证拿不到的高中生，考上了人家学校也不要。

现在的中专很乱很乱，如果用后世的标准来说，现在的中专就是大专，中专和技校的组合体。

有的中专只招高考生，比如钢铁学院手底下的钢铁学校，和大专有什么区别。剩下的招中考生，但是这里面又有不一样的，有的招往届初中毕业生，这样那些上了高中的学生，也可以回来考试，比如供销总社的供销学院。有的只招应届初中毕业生，不是他们不想招往届的，而是抢不到，而且这些学校基本都是某些大厂办的，是厂里工人的福利，招往届生对自己人不公平，比如石钢办的石钢工人子弟学校。

很遗憾，那些进厂就比大学生低一级的中专生是第一种和极少部分非常优秀的第二种。最后一种就是技校，培养技术工人的。但是三种学校又都可以参加高考。可以说一个人最倒霉的考法，他可以先中考进入高中，再中考进入第二种中专，再高考进入第一种中专，再高考进大学，是不是有点扯，但是现在的教育政策确实是可以这样。但是由于课程安排问题，在中专上学的学生，参加高考会比高中生处于绝对劣势。所以现在考高中现阶段是要比中专更吃香的，选择性多一点吗。

许大茂现在就面临这个问题，他的成绩很差，本身就是擦线进去的，有可能拿不到高中毕业证，实际上由于高中生的出路实在是太多，一个人如果读完了高中，就是只读完了高中，没有考进任何学校的话，在厂里反而不如中专生甚至是初中生受欢迎。所以老师也替许大茂着急。“许同志，许大茂同学呢，他并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但是他的心思没有在学习上。多次调戏学校里面的女生，要不是学校里面看在你也是咱厂里的老人的份上，就把他开除了，这方面，你也要好好教育教育。”

在老师拒绝了许家留饭的邀请之后，许大茂就受到了他爸爱的抚摸，弄得后院鸡飞狗跳的。其实许大茂能不能继续考学不重要，但是他必须得正常高中毕业，毕竟他爸想让他子承父业，学着放电影，但是现在电影放映员有一个死规定，那就是高中或中专毕业。所以这一次许父下了狠手，要不是许大茂他妈回来的快，说不定能打出个好歹来。

许大茂家能住在大院里，是因为他妈在董事长娄家当佣人，娄家安排他们家住进来的，和轧钢厂关系不大，但是厂里也不能把他赶出去吧。他爸在电影院上班，现在的轧钢厂也没有放映员这个职务。

红星厂现在级别高，主要就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导致了它是标杆，但是在同级的厂子里面，红星厂的配套可是钢铁系统里面最差的，没有资格接收大学生，重生产，轻科研，没有放映员，没有厂办医院，只有一个小医务室，没有自己的农副产品供应基地。这和轧钢厂的产品性质有关系，就跟纺织厂似的，很多纺织厂规模很大，级别也不低，但是配套更差。

但是这一次大招工会急剧扩大规模，说不定会多点配套，许大茂他爸就是卡的这个想法，等毕业之后，先干学徒，然后他认真教，争取一年转正，万一轧钢厂需要放映员了，那么许大茂就有优先权了。

厂里的夜校，办的是如火如荼，何雨柱也跟着报了名，但是很明显，他真的不是学习的材料，老师一上课就睡觉，下课就醒。一个只能坐三四十个学生的教室里，挤进来八十多个成年人，所以老师也看不到下面的人都在干嘛，你爱睡不睡，老师不管，只要不打呼噜就行。实际上这个夜校的报名率和通过率，直接决定了各车间主任的政绩，所以真正负责检查的是各个车间主任，人家懒得管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炊事员，你睡觉才好呢，睡得越香越好。

三月初，刘满银结婚了，对象还是他之前那个农村姑娘，毕竟已经谈好了，人家也不想悔婚，嫁到城里可以留下地，这对于那些不看重女儿的人家来说是个极大的利好，但也不是没有影响，最大的影响就是粮食给的少了，一口人，一年才给三百斤地瓜干。而赵立功，因为工作被调到了北郊机修厂，所以唯一的优势——工作，也没有了，所以他现在找对象，好的人家看不上他，看上他的又进不了赵明的法眼，高不成低不就的，弄得南锣附近几个街道的媒婆都不想理他了，正好赵立功工作单位也有点远，十几公里，索性就直接搬到宿舍去了。说起来，北方厂更远，那个距离二十多公里。

同时厂里的招工也完成的很顺利，和年前估计的得去农村宣传招工完全不一样，这次大招工，基本上在城里都解决了。由于国家不限制人口流动，农村人进城，基本上只要能找到落脚点就可以变更成为城市户籍，这两年，大量农民来到城里打工，定居落籍，再加上去年国家级的大规模扫盲普法活动，为工厂提供了大量的工人储备。

其实红星厂并不是招工单位中的热门，红星厂的优势是级别高，这对行政编制有利，和工人关系不大，但是它的缺点是需要倒班，配套差，这却影响了工人的切身利益，所以明白自身优劣势的红星厂，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在城里招够人，劳资科和宣传科连怎么劝农民进厂上班的宣传稿都准备了好几份。但是就是一个这种厂子，六千多人的招工，只花了三天，宣传科做的准备全都废了。

由于农村有地，城里没有，所以农村只要舍得下力气，没有天灾人祸的，糊口问题不大，但是城里，没工作，就没饭吃，但是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粮站扛大包，一天所得也仅够糊口，很现实的情况。但是单独抽出工人和农民这两个职业来，那工人就远比农民好了。这一次大招工也刺激了广大农村地区，进城放弃土地虽然不好，但是万一能再赶上大招工呢，成了工人可就太香了。所以，现在的四九城，颇有点人满为患的意思。产生了非常大的治安压力。

所以国家出手了，四月底的时候，厂里的广播员播报了《关于劝止农民盲目流入城市的指示》，也标志着清理盲流工作正式拉开大幕。本来这事和赵芹所在的大院没啥关系，但是架不住有人多想啊。

赵芹和赵鑫带着何雨水吃过晚饭，刘海中领着易中海和闫阜贵进门了，这个组合比较新奇，一般不应该是易中海打头阵吗，今天怎么换主了。

“赵科长，忙着呢？”

“不忙，二大爷，啥事啊？”

“有个事，想找你问问，你见识多，给帮忙分析分析。”

“啥事，你说就行。”

“这不今天厂里读的通知，看着好像和咱们没啥关系，但是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但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这不我拉着老易和老闫，找你打听打听。”

（原剧中刘海中的敏感性就很高）

“二大爷，果然敏感，这里面确实是有个地方不对劲，现在工作太紧张了，城里的农民也太多了。”

“你是说那些没改户籍的媳妇？”

易中海这才恍然大悟。

“也不单单是媳妇，孩子户口随母亲走，这些孩子可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这些人才是主力，现在不整治，不代表以后也不整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