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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洛瑰眼看安永陷入沉默,只当他默认了自己的指责,盛怒之下,却神使鬼差地笑了起来:“好,好。这事的确怪我糊涂,竟被你如此骗过!”

说罢他转身离去,只命廷尉监继续将安永羁押在天牢,留待下次提审。

褫爵

安永莫名其妙地身陷囹圄,只能逆来顺受。好在经历过时空穿越后,任何境遇上的改变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眼下他罪名未定,被收监后不准外人探视,吃穿用度都与犯人无异。廷尉大牢供应的被褥很薄,入夜后冷风便会从四壁窜进来,安永只好钻进铺在地上的干草里取暖。狱中每日三餐都是混着麻籽和豆类的干饭,没有任何佐餐的小菜,让他很难下咽。

三天后他的生物钟就彻底颠倒,白天当阳光晒进牢房时他会准时入睡,而夜晚则听着老鼠与虫蚁的窸窣声消磨时间,想象如今外界是个什么样的境况。

崔府不消说,必定是乱成一团。也许冬奴会担心得哭鼻子,而母亲必然在四处打点,找人探听他在狱中的消息;至于父亲,说不定会为他少喝一些酒,多少关心一下他的死活。

还有司马澈,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尉迟奕洛瑰既然能够将自己关入天牢,必定也会对他发难。安永对这个亡国皇帝多少怀有些恻隐之心,所以哪怕此刻自己也是凶多吉少,却仍然记挂着他的安危。

眼下这情形,竟有点像他读大学时经历过的一次风波,当年他所在的寝室丢了东西,先是惊动了辅导员,后来连警方都来调查,他分明清楚自己的无辜,却因为性格上的被动,陷入了一种动辄得咎的惶恐中,连高声为自己开脱一句都做不到。

最后还是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沈洛为他说了几句硬话,才打消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而直到案子告破时,才发现整件事中表现得最理直气壮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黑手。

无论是窃钩还是窃国,既然已被卷入风波之中,再无辜也难以脱身。只是这一次,安永仍然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喊冤,而当初那个肯为他仗义执言的人,已经不在。

当狱中的第四个早晨来临,安永如前日一样在温热的阳光中入睡,却不料牢门忽然被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开,为首的将官将他从被褥中一把拽起,推推搡搡地赶他出狱。

安永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尉迟奕洛瑰又要提审他,直到士卒们将他带出廷尉,他才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是要上哪儿?”

安永浑身被凛凛寒风冻得发颤,牙齿格格打战,几乎连字都咬不清。

押解他的柔然士兵并不答话,也许是根本听不懂安永的话,又或者是接收到某项特殊的命令,使他们三缄其口。安永就这样被他们粗鲁地推进一辆囚车,飞快地奔上了官道。逼仄的囚车根本无法让人伸展四肢,他只得蜷缩着身子,在颠簸中头昏脑胀地想:这一次莫非是尉迟奕洛瑰耐心尽失,打算直接将他斩首示众了?

就这样咬牙忍耐了一刻钟,疾驰的囚车总算是停了下来。安永晕头转向地被人从车中拽出来,一落地就两眼发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鱼贯而过的柔然军队,每个奔跑着的士兵都是全副武装,像正面临着一场急战。

这时嗡嗡耳鸣稍有缓解,尘嚣甚上的喧哗声便从四面八方袭来,震得安永完全弄不清状况。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一场战事的最前沿,直到柔然士兵将他推搡着押上外郭城楼,见到了两眼发红怒发冲冠的尉迟奕洛瑰,他才隐隐觉察到危机。

“你总算来了,”

奕洛瑰脸上挂着古怪的狞笑,疾步上前一把扯住安永的衣襟,掉过脸冲左右怒吼,“来人哪,给我把他绑上城头,让那匹夫好好看看!”

“你说什么?”

安永哆嗦着双唇,震惊之余竟忘了挣扎,任人将自己的手脚绑在一副木架上,被人连着木架推到了外郭城楼的女墙之外。

这一下安永的身体完全悬空,城墙数十米的高度让他倒抽一口冷气,瞳孔因为恐惧骤然放大,在短暂的失焦之后,便逐渐看清楚了远处那一支正在四面夹击中奋力突围的队伍。

那支队伍的人员都作劳役打扮,却分明训练有素、实力强劲,而被那些人围在中心受到重重保护的那个人,正是原本应该受困于深宫的司马澈!

安永瞬间惊诧到忘记了恐惧,脑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零零碎碎地为眼前整件事拼凑出一个来龙去脉——起先必然是司马澈背地里的手脚被奕洛瑰察觉,司马澈却又赶在奕洛瑰发难前探得风声,所以他指令心腹策动埋伏在劳役中的士兵,顺着拓宽的水道冲进了宫城,救出了被软禁在碧云殿的司马澈。

安永不敢想象那是怎样一场浴血奋战,才使得司马澈能够突破三层城防,在柔然军的包围下冲出新丰城;不过他能够想象,奕洛瑰会如此荒谬地对待自己,心里得有多恼羞成怒。

正这样想时,一把长刀已架上了安永的脖子,他在震天的喧嚣中惊愕地回过头,就看见奕洛瑰面色狰狞地望着城下大喊:“司马澈——”

他的手随着喊声发出震颤,使得刀刃擦着安永的脖子,牵出浅细的血丝。伤口的疼痛细密地扎进安永的心里,让他在来到这一世后,第一次感到死亡如此迫近眼前。然而那一瞬他只是出神地望着奕洛瑰的侧脸,这张脸与当年那个会为自己争取清白的人别无二致,却又陌生得令他倍加绝望。

也许一切就要到此结束了吧?安永转过脸,看着在城外乱军中与自己遥遥相望的那个人,一瞬间心中满怀歉疚——自己并不是他心爱的那个人,真正的崔永安早已死去,如今自己却要李代桃僵,害得司马澈亲眼目睹这一出悲剧,焉非罪过?

他不由得闭上双眼,须臾之后,却在等待中听见奕洛瑰在他耳畔猛然大笑:“哈哈哈,崔永安,睁眼看看吧!亏你是个痴人,可尝过被人负心的滋味?”

安永心头一震,不禁张开双眼,恰好看见司马澈突围后绝尘而去的背影。他的脑中有片刻茫然,之后却无端涌上一股大欢喜,终于明白老天安排自己来这一世的良苦用心——他的确来得不枉,可以一举救赎两个人,让司马澈逃出生天,也让真正的崔永安能够瞑目,到死都认定自己爱对了人。

这样至死不渝的幸福,对于他,早在前一世沈洛提出分手时,就已被束之高阁变成了一份奢望。

安永平静地看着奕洛瑰因暴怒而狰狞扭曲的脸,在一片风起云涌的杀阵中,歉然低语道:“对不起……”

这由安永微微笑着吐出的三个字,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轻如鸿毛,却顺着奕洛瑰的耳朵狠狠落在他心间,斫断了他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紧绷到极限的心弦。

安永一刹那只看见奕洛瑰目露杀机,下一刻整个人就已经仰面跌在了城楼马道的碎石上,一把长刀扎进他肋间,涌出的血花在他缟素的丧服上迅速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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