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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七（第1页）

在夏尔和老包法利的支持下，安宁的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无论包法利老太太有多少不满和抱怨。

手中有钱，家务事有人做，安宁每天只要逗逗娃、种种菠萝和写写小说，日子不要过得太潇洒。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第一茬菠萝已经成熟，黄灿灿地伫立在绿叶之中，好不喜人。温室种植菠萝的专利也申请下来了，安宁第一时间联系了酒商史密斯，告诉他自己手里有一批菠萝。

史密斯正好在鲁昂，收到信件后快马加鞭赶了过来，次日下午便到了贝尔托。

安宁早就做好了准备，当即便呈上精心准备的下午茶，三层点心，第一层是火腿奶酪菠萝酱三明治，第二层是菠萝酥，配了奶油、蓝莓酱、桑葚酱、菠萝酱的烤饼和，第三层是菠萝果塔和草莓果塔。

史密斯笑说：“这是我吃过的下午茶里，最贵的。”

“你是我接待的客人里，最有钱的一个！”

安宁笑回道。

“这种‘国王之果’，我再有钱，也是不敢肆意享用的。我怕，它会让我破产。”

史密斯先生意有所指道。

安宁听了一笑，说：“史密斯先生说笑了。现在不是一两百年前，一颗菠萝要价五千英镑的时候了。这会儿，它也就值五千法郎。史密斯独揽奶清金酒的生意，每天的入账怕是天天吃菠萝都没问题。”

“那我岂不是天天当国王？你高估我了，包法利夫人。”

“其实，再昂贵的水果，在种植它的人眼里，也就是水果。它只有到了商人手里，成为一件商品，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史密斯先生，你说是吗？”

“的确如此！你邀我过来，是想让我把你地里的菠萝变成一件商品，对吗？”

安宁摇头道：“不仅仅如此！花最小的成本，赚最大的利润，才是最成功的商人。从我这收购菠萝去卖，并不能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但是，如果你能成为一个会种菠萝的商人，那就不一样了。而且，你不想新添一款菠萝酒吗？一颗菠萝，都值五千法郎。一瓶菠萝酒，你说它值不值五千英镑？你不想酿出一款‘国王之酒’吗？”

国王之酒？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史密斯心动了！

“一款只有国王才喝得起的酒，销量必然有限，就算它能卖五千英镑，又能赚多少钱？”

“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那些富豪、贵族和王室，一个赛一个的奢靡，一年卖一百瓶酒，总是能卖出去的吧？就算你要花一半的钱打通关系，比如分给某个公爵一半的利润，请他把酒上贡给国王，又或者在贵族圈里炫耀，只要营销成功，光这一款酒，一年就可以带给你四五百万法郎的利润。而且，就算酒不好卖，也可以只买菠萝。温室菠萝种植，花不了多少钱，比暖房种花贵不了多少。你一年种一千颗菠萝，每颗赚个四千九百八十法郎，一年也能赚四百九十八万法郎。你说这生意做不做得？当然，你要是觉得不能做，也没关系。”

“我想看一看，你们温室你种植出来的菠萝，值不值五千法郎一颗。”

史密斯要求道。

安宁立马让女仆去储藏室拿菠萝来，“这个头不小吧？不比海外运来的差吧？”

“都有这般大吗？”

“百分之八十都有！”

“你是想卖种植菠萝树的技术吗？”

“是的，我已经申请到了温室种植菠萝的专利，另外还有详细的种植记录，比如怎么育苗、移植、栽种、追肥、防虫害等，另外还有温室的建造图。”

安宁介绍道。

史密斯点头道：“听起来不错，但我不确定买不买得起！”

“我只要一千颗菠萝出售后的利润。”

“四百九十八万？”

“不！种植、运输、销售，都需要成本。一颗菠萝，你能赚四千九百十八法郎，不代表我也能赚这么多。但我想，就算批发给水果商，也能卖三千法郎一颗。三百万专利转让费，不多吧？”

“这还不多？你一开口，我这些年的白干了！”

“你想想当年买专利花的钱，再比一比用这专利赚到的钱，还觉得亏不？我卖的，可是会下金蛋的鸡！”

“我准备在鲁昂建一个纺纱厂，钱拿去买机器盖厂房了，一时拿不出这许多钱来。不过，我在永维镇和瓦斯克伊中间有个庄园，五千多英亩，有大半是林地，便宜算给你，二百法郎一英亩，如何？”

“一百万法郎，买年金，一年最少可以拿三万法郎的利息，要是买国债或者存银行，一年也有四五万的利息。你这五千英亩地，一年可以收多少地租？我知道，有些地主的先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把地低价租给佃农。此后，佃农可以世代承租这块地，而且租价不变。所以，有的人别说拥有一个镇的土地，就是拥有一个区的土地，都收不了多少地租。所以，你这块地的价值，不在有多少英亩，而在能收上多少租子。”

史密斯摸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道：“地租有一万法郎。此外，还有将近两千英亩的土地不曾租出去，一年也有上万法郎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