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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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學著齊銘月的樣子，許願。齊銘月說，「我的願望是希望盧卡斯的一歲，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

盧卡斯笑著許願，「我希望今年我的中文越來越好。希望爸爸能多笑笑，開開心心的。」

父子兩人對視一笑，互相給對方切了一塊蛋糕。宋清在一旁笑臉盈盈地看著他們，有牽掛的感覺真好啊。

宋清說，「還可以許一個願望，但是別說出來，埋在心裡就好了。」

齊銘月看了一眼宋清，點點頭。

芝士蛋糕做得非常好吃，宋清好久沒有吃過這般美味，連連稱讚。齊銘月笑著說，「網上找了幾個譜子，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個譜子用糖最少，想著應該健康一點。」

宋清覺得非常好吃，連連點頭，「對甜食最大的褒獎，就是『不甜』」

齊銘月看坐在對面的兩個人，吃得滿嘴都是，還都笑嘻嘻的，覺得十分可愛。他伸手把兩人嘴角邊的蛋糕輕輕擦下，溫柔地說，「兩隻小饞貓。」

宋清愣在原地，感覺到臉燒得緋紅。盧卡斯顯然沒意識到氣氛突然有了改變，嚷嚷著要嘗嘗起泡酒。齊銘月笑著說，「今天你過生日的份上，給你嘗一口。」

盧卡斯喝了一口，冰冰涼涼像汽水的起泡酒，笑眯眯地說，「喝了酒我也要像宋清一樣臉紅成猴屁股啦。」

宋清趕緊摸摸自己的臉，發燙。她摸摸盧卡斯的腦袋，笑著說，「等你長大了，就可以陪我們喝酒了。」

盧卡斯特別激動，拉著宋清給她介紹家裡的彩燈和掛飾，這些都是自己和爸爸花了一個周末一起做的。宋清看著這些精緻地掛件，感嘆這兩個人動手能力可真強。玩到快11點，盧卡斯在沙發上睡著了。齊銘月把他抱回了房間。

宋清本也打算要走，沒料想齊銘月說，「再坐坐？把酒喝完。」

宋清下午睡了個大午覺，也還沒覺得困，點頭。兩人坐在客廳溫暖的地毯上，只留下了一盞落地燈，電視屏幕上放著黑白電影，《卡薩布蘭卡》。

「怎麼這麼巧，父子兩人一???天生日。」宋清輕聲問。

齊銘月看著她，笑著說，「我跟盧卡斯有緣。」

宋清點點頭，「人活一世，能做親人、朋友、愛侶，都是天賜的緣分。」

齊銘月沒接話，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看了一眼旁邊的宋清，她側臉對著自己，看著電視屏幕。光影下，顯得她的輪廓溫柔而清秀，睫毛長長的，顫動著微光。

齊銘月說，「盧卡斯是我前女友的孩子。她也在醫院工作，後來得了疫症，併發症過世了。她走的時候，盧卡斯還不會說話。」

宋清沒料到齊銘月會跟她說這麼多。這信息量有點密集，宋清消化了一下，儘量避免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是跟齊銘月碰了一下酒杯。齊銘月看著她，淺淺微笑。

「失去故友，應該很痛苦。」宋清看著他的眼睛，徐徐地問。

「是。比她背叛我更讓我痛苦的是，我永遠失去了她。」齊銘月神色落寞，獨自喝了一口酒。

「會時常想起她麼？」宋清問。

「當然，每當看到盧卡斯的樣子，就會不自覺想起她。可是時間過了很久了，該放下了。人總要學會向前看。」齊銘月回答。

「時間過了很久了，也該放下了。」宋清重複著他的話，也像在對自己說。

齊銘月給宋清添了一點酒。兩人不語，看著屏幕上的黑白影片。

興許是喝了酒，興許是太過溫暖，宋清靠在沙發邊睡著了。齊銘月專注地看完電影，才發現一旁熟睡的宋清。

他捨不得叫醒她，坐在一旁仔細觀察她。她白皙的皮膚，紅潤的嘴唇，翹麗的鼻子，長長的睫毛和眼角的淚痣，宋清熟睡的樣子真的很美。他忍不住用指尖輕撫他微顫的睫毛，沒想到宋清卻醒了。她睡眼朦朧，眼睛微睜，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太暖和，睡著了。」

齊銘月趕緊收回手，略帶尷尬地回答，「沒事，正好也播完了。」

宋清撐起身體，在迷離的光線里看著他，一時有點恍神，仿佛面前坐著的，是那個魂牽夢縈的人。她不自覺地伸手去觸碰他的臉頰，對方沒有閃躲，溫柔地看著她，宋清的手指滑過他的鼻樑、他的梨渦，一切都那麼像。宋清向他靠近，坐到他身側，摘掉齊銘月的眼鏡，手指輕撫他的眉骨和眼睛，眼神卻越來越迷離。

齊銘月呼吸有些急促，眼前這個人，那麼好看，那麼性感，還那麼主動。他抓住宋清的手，靠近自己的唇。宋清眼眶濕潤，臉上帶笑，齊銘月雙手捧起她的臉，靠近她的唇，兩人的唇瓣觸碰到了一起。

宋清的雙手還在不停撫摸他的臉頰，齊銘月抱著她靠向自己。額頭輕觸額頭，鼻尖相抵，滾燙濕熱的唇齒纏綿交織。宋清眼中起霧，只觸得見眼睫顛兒上微微閃爍的燈影。

指尖作亂，輕抵揉觸，滑過膚面，盪起泛紅的一迭波瀾，鼻息微漾，亂了陣腳。宋清耳側乍起燙人的鼻息，「留下來？」

宋清搖頭，答覆卻危險萬分，「去我家吧。」

一進家門，一陣寒意襲來，倒是把宋清撞了個清醒。她沒回過神，卻被齊銘月按在牆上親吻，不料觸碰到牆面的開關，客廳的燈一下子都亮了。宋清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人，徹底醒了神。她用力別過頭，推開齊銘月，「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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