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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年俯身過去，應了一聲，用掌心去蒙他的眼睛，輕聲道：「繼續睡罷。」

夏余意的眼睛重閉上，卻感覺到身邊人起身的動靜，他眼睛眯起一道縫，探出一隻手輕輕抓住穆斯年的衣角。

穆斯年回頭，握了握他的手，「我不走，去關燈。」

夏余意這才鬆開他。

房內照理只留了盞落地燈，穆斯年剛走到床邊，夏余意便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給他讓出的位置道：「哥哥，睡覺麼？」

穆斯年沒有猶豫，躺了過去，夏余意很自然地分他一半毯子。

「哥哥。」夏余意喊了聲，往穆斯年身邊挪了挪。

穆斯年與他面對面，掌心貼在他的耳側，大拇指輕輕撫摸他的鬢角，壓低聲音道：「很晚了，快睡罷。」

「你真的不走麼？」夏余意還有些不放心，往他懷裡縮了縮。

「不走。」穆斯年將他擁住，感覺到他漸漸放鬆下來，呼吸重回歸平穩。

「哥哥。」夏余意又喚了聲。

「有什麼話明兒再說。」穆斯年輕拍他的背，像在哄他睡覺。

夏余意確實很困，沒完全清醒，只要一閉上眼立馬能入睡，只是他還倔強地睜著一道眼縫，乖乖道：「好。」

房內重陷入沉寂，他們抱得很緊，前所未有的緊。自有記憶以來，被哥哥抱著睡的記憶屈指可數，而且幾乎停留在童年，長大後尚存的記憶就只有幾天前的那次。

但感覺很不一樣，上回發現被哥哥抱著，他心中充滿了忐忑，今兒卻格外安心。

無所適從的情愫終於有了歸屬，他確信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和穆斯年會永遠在一起。

被穆斯年的懷抱籠罩著，彼此的呼吸交織著，心跳同頻地震動，他沒多久就接受了困意。

入睡前，他喃喃道：「哥哥，好喜歡你。」

「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穆斯年這次沒有回話，只是搭在他腰上的手輕輕動了下指尖，可夏余意沒發現，沒得到回應，以為穆斯年已經睡著了，於是他安分地在人懷裡待著，心想明兒說也不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在確認夏余意又睡著了之後，穆斯年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他盯著夏余意的睡顏看了許久，怕吵醒人，最終在他額頭落了個很輕很輕的吻。

「這樣對你不好。」他低聲說了這麼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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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府一早就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穆督軍天還未亮就出了門，客廳這兒坐滿了人。

夏余意這一覺睡得有些沉，醒來時還有些懵。腦海中迅過了遍昨晚發生的事，面上隱隱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