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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含笑回：「你也是好孩子。哀家懂你的孝心。」

貴妃後知後覺：嗯？那她是不是被比下去了？？？

得益於嬤嬤們的精心教導，兒時學做魚都學了一個月的陳淼眼神還痴痴地望著盤裡的點心，旁人卻不好再一眼看得出她是在出神。

她長長的眼睫毛還在很有規律地一眨一眨：啊，說到孝心……她突然也好想給阿爹做魚哦。

——所以，要不要找陛下撒嬌出宮去見阿爹呢？

噫，陳淼眼睛彎彎，這可真是一個好問題。

第21章

陳淼其實並不討厭去長寧宮。

一來，是這裡頭住的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尊貴的皇太后，還是她婆婆，陳淼本就是她阿爹的貼心乖女兒，自然孝順；

二來嘛，陳淼發現，相處些時日下來，她覺得太后果然就像安嬤嬤和挽翠她們說的那樣，端莊自持，雖然有時會覺得不好接觸了些，但好處是，她老人家從不斤斤計較。

晨星私下裡跟陳淼小聲交流，說興許是在先帝朝的時候，太后的好脾氣被丈夫和丈夫的妃子們給磨出來了。

然後陳淼就悄悄聽了一把先帝的荒唐事，什麼一月連開三場舞樂宴還邀請大臣們進行賞評了，三年耗資巨大蓋出四處行宮了，兩個月稱病不上朝只為了和前朝大臣別苗頭要庫銀，一度沉迷夜觀天象冷落後宮導致后妃們找中宮討說法，等等。

陳淼其實聽不大懂，卻還是表現出大為震撼的樣子。說白了，她不太能理解一個「正常」的皇帝應該表現成什麼樣子——陛下嗎？可是從一開始她所聽說的和見到的陛下，就已經是這個樣子的了啊。

所以皇帝應該也就是她相公這個樣子的，陳淼心想。

嗯哼。

安嬤嬤偶然聽見，搖搖頭，倒沒訓斥她們大逆不道，只說太后尚在閨中的時候，脾氣就已經十分寬和了。

太后娘娘為人不僅寬和，還十分通情達理。譬如自打陳淼進了宮，似乎是不讓她覺得堵心，太后漸漸減少了招漂亮小姑娘進宮說話的次數。

陳淼意識到之後就下定了決心：哪怕不是為了陛下，只衝著太后娘娘考慮照顧她的這份心情，她也要努力讓太后開心！

只可惜……陳淼覺得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在太后面前說起話時，她到底不如羋小姐逗。

比如這天容凜休朝，想到自家貴妃這會兒也還在長寧宮呆著，便中途改道。

他進殿的時候，羋盼春正妙語連珠地向太后介紹羋宅那棵大樹上的鳥兒：「……娘娘您是不知道，那隻鳥兒可通人性了，我只是餵了它幾次食兒，那之後它就乖乖待在我手上，任摸任逗的。」

太后輕輕揮了揮手，一舉一動都向面前唯一的兒媳婦詮釋著何謂皇家氣度：「那哀家還真想見識見識……嗯，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