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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沈玉懷確實不在意，不僅不在意宋清唱歌會不會跑調，甚至不在意她這個人，後來發現，連沈辭川她也不大在意。

可能越是愛你的人，才會越在意你愛的人，比如沈辭川的外婆李翠芳女士。

宋清聽過沈辭川手機里存下來的像素不太好的歌唱視頻，即使是那些大家耳熟能詳的民族歌曲，沈玉懷的嗓音條件也好極了。

若是把巔峰時期的沈玉懷放在現在千人一聲的歌唱界裡，她定是要比當年獲得的成就更大。然而一屆青鍾獎後，再查無此人。

人人以為美玉也要回家洗手作羹湯。宋清也這樣以為的，因為她生下了小小的沈辭川，所以沈玉懷再也沒有登台唱過歌。

沈辭川說不是，他跟著外婆長大。

沈玉懷跟高裴離婚之後，很快嫁給了沈辭川現在的繼父梁佑生。

李翠芳告訴宋清，沈辭川的繼父是沈玉懷的初戀。她喜歡很多東西，喜歡品茶，喜歡旅遊，喜歡購物，喜歡美容，但是不喜歡沈辭川。

李翠芳說，因為沈玉懷離婚二嫁又把孩子給她帶，院裡的鄰居沒少說閒話。

宋清睜開眼，恍惚上一代的女人們，守著家是辛苦的，是理所應當的；不想守著家的那些，乾脆去愛自己想愛的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是要被聲討的。

宋清想到自己，當初向沈辭川提出離婚的時候，是鐵了心要離嗎？還是也加上了楊嫻沒說出口的那句，她覺得自己要比楊嫻勇敢，可是細想，她才更像膽小鬼。

膽小鬼怕聽到別人離開的腳步，所以他們要先開口，要先背過身走。

初一早晨，宋清幾乎是被生物鐘驚醒的，楊嫻向來是教育宋清初一不允許睡懶覺的，說什麼初一睡懶覺的人一年都沒精神。

幸好，才9點出頭。

宋清翻個身，沈辭川似乎也在這動靜里醒過來，睡眼惺忪地捉住了宋清，「年好。」

「年好。」

大年初一的早飯，二十幾年沒變過，芝麻餡的湯圓，楊嫻用大鍋一口氣下了5.6o個，分到宋清碗了足足有1o個。

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楊嫻也是卯足了勁要讓宋清多吃點的。宋清不忍剩下，趁著他們去屋裡扶外公，給沈辭川碗裡刨去三個。

然後做賊心虛地端起來坐在茶几邊吃，「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楊嫻算著時間，「等會準備和小姨他們一家一起，推外公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晚一點就要把他送回醫院去了。」

宋清其實也想跟著去，但是又實在不方便，楊嫻看出她的躊躇，「你們倆就別去了，今天肯定人多，留下來看家吧。」

沈辭川點頭，「我都可以。」

宋學善和楊嫻就這樣把他們扔到家裡，一連三天，總之冰箱裡的剩菜夠吃到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