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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手移開，觸感卻還停留在臉上，百里息赤足走向浴池旁邊的耳室，殷蕪才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百里息走了出來，他依舊一身素白，俊美無儔的臉上不染人慾，頭髮披散著，像是不羈的仙人。

&1dquo;聖女若沒有別的吩咐，就請回去吧。”聲音也是冷冷淡淡的。

殷蕪咬了咬牙跟了上去，&1dquo;大祭司，殷蕪有些怕！”

百里息停下腳步，回頭看過來，輕聲問：&1dquo;聖女怕什麼？”

殷蕪咬著唇，臉色蒼白，一滴淚珠掛在睫上，&1dquo;我&he11ip;&he11ip;我怕下次沒有這樣幸運，若大祭司沒救我，殷蕪就死了。”

百里息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忽然伸手接住了那滴淚，在指尖捻了捻。

夢裡他摸不到，原來是這樣的觸感麼。

殷蕪卻整個人僵住。

&1dquo;若死了，那也是聖女為神教獻身，是功德。”

*

&1dquo;大祭司，祭典那日的聖血太少了，家中子弟眾多，煉成的丹藥實在不夠&he11ip;&he11ip;”百里衡偷偷抬眼看了座上之人一眼，又連忙垂下眼，&1dquo;昨日雖又取了一些聖血，但也只夠家中一月之用。”

&1dquo;嗯。”座上之人頭也未抬。

若論輩分，百里衡算是百里息的堂兄，但百里息五歲便被馮南音收為弟子，離開了百里家，與家裡人再無交集，行事更是全憑喜好，百里衡是沒膽子做他表哥的。

&1dquo;家主&he11ip;&he11ip;家主說，聖女如今已滿十六歲，已經可以延綿子嗣，希望大祭司早做安排。”如今百里家的當家人便是百里崈，神教的三大長老之一。

殿內安靜下來，只有百里息摩挲龜甲的聲音。

&1dquo;誰讓你昨夜去靈鶴宮取血？”百里息聲音冷漠。

&1dquo;是家&he11ip;&he11ip;家主。”

&1dquo;那便讓家主給你派差事，儀典司不必再去了。”

&1dquo;大&he11ip;&he11ip;大祭司！”百里衡好不容易才求得了儀典司掌司一職，聽了這話既驚且怕。

&1dquo;還有，”百里息依舊垂眼擺弄著手中的龜甲，&1dquo;百里家的子弟縱慾太過，要讓他們學會修身養性，今年都不會再有丹藥了。”

今年都不再有丹藥了！？那得瘋多少人啊！

百里衡匍匐在地上，半個身子都涼透了，卻不敢再開口。

百里息靠在圈椅里，滿臉厭煩之色，如此那個廢物聖女就不會再來煩他了吧。

然而下午，殷蕪就跟著送飯食的孟雁容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