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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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说起来这些年你跟着李放吃了不少的苦，你对放放的好，对我们的孝，叔都记在心里。这十年来，你与放放同苦，而放放却不能与你同甘，结果导致了他自己最终没有个好下场，也连累了你，还有我的乖孙女。可是人死如灯灭，放放已经死了，他连补偿你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知道我和你婶只有李放姐弟二人，而然然是李放唯一的孩子，我李家唯一的孙女。在这里叔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答应。”

老爷子一口气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叔，其他的都不要再说，我和李放的这十年，恩也好恨也罢，正如叔您说的，人死如灯灭，现在李放都已经不在了，再去纠缠这些，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叔您对菡雯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只要菡雯能做到的，菡雯决不推三阻四。”

听到老爷子一再提到李怡然，在一边静静听妈妈和爷爷说话的李怡然身体紧张地有些僵硬，手不由自主地拽紧了许菡雯的衣角。

许菡雯也听出来李家老爷子今天要提的要求应该是有关于李怡然的，只是一时猜不透他会提什么样的要求，所以在没有弄明白之前，她也只能这样说，也是明确地告诉老爷子，要求不能过分。

她也感觉到了女儿的紧张情绪，但在没有弄清楚然然爷爷的想法时，又不能对着女儿说什么，只好轻轻拍了拍李怡然的摸不着后背以示安慰。

老爷子看了看紧紧靠着许菡雯，满脸紧张无措的小孙女，这才将目光再次转向许菡雯。

“我也没有脸面提什么要求，我们老李家只有然然这根独苗，不论你以后与谁结婚，只求你不要让李怡然改了姓名。叔求的就只有这个。”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许菡雯放下心来，无论前世今生许菡雯从来没有过让李怡然改名换姓的打算。

“叔，您放心，无论是什么时候然然永远姓李。不管李放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李怡然是李放女儿这条，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改变的。无论以后怎么样，李怡然永远都会是李怡然。”

许菡雯的话里不但明确地答应了老爷子的请求，也给自己的未来留了余地。

老爷子听到许菡雯的保证，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而李怡然也在听到妈妈和爷爷的对话后，放松了下来，暗暗轻吐一口气，不自觉地松开了妈妈的衣角。

老爷子又将李怡然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孙女的头，一再叮咛孙女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长大做个有用的人。

李怡然乖巧地点头，向爷爷下了保证，并让爷爷奶奶也要保重身体，等然然长大了再去孝敬他们。

老爷子听的老泪纵横，多么懂事的孩子，这么小就知道长大了要孝敬爷爷奶奶，就算是许菡雯教的，那也得这孩子听得进去才会这么自然地将这样的话说出口来，可惜自己的儿子却没能好好珍惜和保护。

老爷子颤巍巍地从棉袄内里口袋中掏出一叠钱塞给李怡然，说是爷爷奶奶给她买学习用品的。

李怡然早就得到过妈妈的吩咐，怎么也不肯接这个钱。

“叔，您把钱收好，然然的学习和生活，请您和阿姨都放心，有我许菡雯的绝不会少李怡然的。我会把然然培养成人，你们也要保重身体，等然然长大了，让她去看望和孝敬你们。”

许菡雯见女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再也看不下去，连忙帮女儿推辞，并不着痕迹地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对着老爷子坚决地说道。

老爷子知道许菡雯的性子，听她这样一说，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收这个钱，也就不再为难孙女。

这时李芹他们已经收拾好行装，监狱方准备的车子也已经等在了宾馆外面，时间已经不早，该是他们动身去火车站的时间了。

由于李怡然还在住院，今天是非常日子医院才放她出来，所以这会也得回医院了，许菡雯本想带着李怡然送他们去车站，老爷子却没肯，只让她们快回医院，怎么说也是孙女的身体比较重要。

许菡雯只得将李芹拉到一边，将昨天就揣在身上的一万元钱交给李芹。李芹怎么也不肯收下这个钱，虽然她也知道钱灿美赔了许菡雯一些钱，但许菡雯还有李怡然要抚养，而且在夏天的时候已经出资帮他们开起了小店。有了那个小店，就算没有监狱方的赔偿，他们夫妻苦点累点，以后还是能够养得起爹娘的。

“姐，这个钱吧，也不多，昨天设灵堂时说好是以然然的名义设的，李放的丧事花费按理也应该由然然来出，你就收好吧。以后叔婶真的只能靠你们了，就算然然要尽孝心，也总还得等她工作以后，这其间的十几年就拜托你们了。”

“雯雯，你的心意姐明白，爹娘由有我们夫妻俩在，你就不要挂心；然然以后就拜托你，等然然长大了，如果爹娘还在，就让她去老家看看他们，也算是个安慰。这个钱我真的不能收，放放的丧事费用监狱方全部都承担了，这个钱没理由再让你和然然来出。”

最后李芹还是没有拿这个钱，许菡雯想想也就没有再过于坚持。

目送他们远出自己的视线，许菡雯蹲下身子紧紧抱着女儿，心中如释负重。

送走李放父母和姐姐姐夫，许菡雯请出席李放追思会的同学吃了顿便饭，由于大家第二天都要上班，因此很快大家就各奔东西了。

张霖送她们母女回到医院，而他自己则也到了该上路返回北都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春节，而春节过后他就得离开北都到s市开始新的工作和生活，这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对张霖来说还是有不少事情必须处理。

这次n市之行又让他完全确定了许菡雯的心，所以他还得在春节来临之前安排许菡雯赴北都与家里长辈见上一面，商谈他们之间的婚事。

“雯雯，我马上就得走了。然然还在住院，这几天你也累得够呛，瞧你脸色发青，眼圈发黑，我看你也不用那么急着回去上班了，不如等春节过后再说，跟单位再请一段时间假吧。”

安顿好李怡然，张霖看着许菡雯说道。

“恩，也只能这样了。然然住院我总得陪着，婶要上班，请护工我也不放心。这几天我也的确累了，身体累心更累。唉，就算春节后回去没了岗位也不管了，还是把自己的身心调整过来再说。”

“你这样想就对了，我还真怕你强撑，到时生病痛苦的是你，心痛的可就是我了。”

“对了，春节过后，你到s市是s市的一把手？当空降兵应该不是很好当吧。最近你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的事我可一点忙都帮不了，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拚命！”

许菡雯当没听到张霖后面那句话，转移话题。

“遵命！有你这样关心我，我怎么也得保重不是，要不然对不起我家雯雯对我心意。”

“去，谁是你家的？”

许菡雯听到张霖皮皮的语调，不好意思地丢了个白眼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