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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早已抽出晨曦，朝唯一没有被魔法攻击的船上冲了过去。稳稳落在甲板上的同时，她反手一剑挡下了劈向自己的战斧。

即使是盛怒时，陶慕之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给我留一艘。”

当时她还补充了一句：“要那艘提到你的。”

37、你也可以很温柔

“……”

魔法师呆了一呆，或许是被已经燃起的火光照耀到，脸有些红。

想起刚才眼角余光所见到的那一幕，苏湛忍不住笑了，笑得很愉悦。

这让面对这个黑发少女的海盗胆战心惊，同伙们的遭遇更让这条船上的海盗越来越胆怯，有了退缩的意图。

他们不像真正的海盗那样不怕死，在成为海盗前，他们可都是王国的士兵。嗯，换做在苏湛来之前的地球上，那也是光荣的人人都趋之若鹜的职业呀！

少女不可能让海盗们退却，晨曦的剑身上泛起银红色的流光，在黑夜与火光中，带着肃杀的森冷。

她来自一个法制社会，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这个穷凶极恶的、明明应该是护卫人们生命财产安全的军队的海盗，她根本就提不起一点怜悯的想法。她也没办法手下留情，一旦有海盗被放过，对方反倒会向她发出更猛烈的攻击。

或许是凑巧，没有被砸下法术的船属于海盗首领。

他气急败坏地朝苏湛挥着战斧，想要砍下对方的头。但对方灵活的动作每次都避开了他的攻击，还让他活动越来越受限。

“你他妈的……”

“有空骂人还是先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要来当这个海盗吧！”

苏湛闭了闭眼，虽然有一点负罪感，但还是朝那名首领刺出了关键的一剑。

正当她还打算继续的时候，却听到了陶慕之的大喊：“好了，苏湛你回来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嗯？”

少女纳闷的回头，抹了把脸上快要把视线糊住的汗水。

“回来吧。”

陶慕之柔声道。

苏湛她一定不知道，她现在是副什么样子。少女的目光再坚定，动作再敏捷，也遮掩不住眼角眉梢那一丝一缕的抗拒和害怕。

嗯，身为一个好男人，这种时候当然该自己出面啦！

本着这样的原则，陶慕之将苏湛叫了回来。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苏湛没有说什么，收起晨曦又跳回到柯埃弗斯号上。

发出魔法的时候，陶慕之与少女的眼神恰好相对，那双晶亮的眼睛里荡起感激：“谢谢你啦陶慕之。”

等咒语念完，他才喃喃的回答一声：“不用。”

虽然迟了很久，苏湛却还是将这句话捕捉到了，转过头来，偏着脑袋看他，“陶慕之，我发现你也是可以很温柔的嘛。”

“……哼。”

胸口堵着一股怒气，让司徒家的战士们越战越勇，受到魔法创伤的海盗们根本无法抵挡住这样猛烈的攻击。

大火一直燃烧着，哀嚎声久久不散。

柯埃弗斯号上，船长流下了眼泪：亲爱的贝琳茜，你可以安息了……

战斗结束，没有留下一个活着的海盗。

属于佛特王国的私有海盗，如果放走一个人，对司徒家族的打击都会相当巨大。在维迪纳斯港的那几日，苏湛已经注意到，司徒家族与佛特王国间存在着裂痕。她想，在没有做好准备前，那位家主大人一定不会允许这个裂痕扩大下去。

少女扶住因消耗过大显得脚步有些踉跄、却仍然朝自己走过来的魔法师，对跟在他身后的船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