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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可能！一數不錯的聽聲心算只有我們掌院才能做到！就連慶京省國子監的學子都不能保證聽聲心算的準確性。他絕無可能！」

謝金玉不信，指著周自言怒目，「你既可以聽聲心算，那便來比一比！」

「我？」周自言真是站在旁邊也中槍。

他指指自己，頗為無辜，「你要和我比算術？你認真的？」

宋衛風有些擔心，「周大哥，謝金玉的算術曾獲甲等，連夫子都誇獎他於算術有天賦，周大哥，你不要硬拼……」

「就是你！」謝金玉已經氣昏了頭，非要證明自己沒錯，「你有本事，你把這位大娘的帳目清算清楚！算帳費用全算我謝金玉頭上！」

大娘一聽，能免費算帳，直接樂得找不著北。

哎喲，她就說麼。

自己是個有福氣的！

謝金玉如此自信，自然有原因。

從前算術在大慶並不受重視。

直到先皇登基，察覺到算術對於民生的重要性，這才開始大肆推廣算術。

算術發展到現在，能夠完全掌握算術章法，並融會貫通的人屈指可數。

聽聲心算，還能保證一數不錯，除了他們掌院，還從未聽說有第二個人！

謝金玉篤信，眼前這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傢伙，一定只是巧合！

「大娘，給我瞅瞅。」

周自言也不廢話，既然謝金玉要比，那他就比。

接過大娘手裡的帳目，撩袍坐下。

一目十行，看完所有帳目，周自言心中已有大致章程。

大娘的帳目雖然多，但寫得並不亂。

筆墨尚未乾透，明顯是在這裡現寫。

周自言突然發現，大慶的商戶百姓都有一個特點：擁有極強的記憶力。

他們可能不認字也不懂數。

但他們都在錢數和帳目方面，有敏銳的嗅覺和記憶。

甚至可以分文不錯記住所有內容。

或許是因為，他們交稅時需要和民稅課司的人對帳，所以才練就了這個好頭腦？

但不管怎麼說。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朝代。

也不能小看任何一個行業的人。

筆尖染墨，周自言剛坐下，連短暫思考都沒有，、。

直接開始動筆。

這舉動，再一次震驚周圍的民眾，還有宋衛風。

宋衛風不想錯過每一個瞬間。

緊緊看著周自言，交握的兩指繃緊，透著一些緊張。

方才周自言也是這般。

隨便看看，隨便聽聽，便能動筆算術。

一次可能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