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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西安理了理自己耳后的头,“当然他最终还是要破产的,不过我们至少要给他挣扎一下的机会吧。”
杜兰德先生再次抖动了一下,这一次应当是由于恐惧,吕西安感到十分满意,恐惧是确保忠诚的最好手段,远比爱戴要有效的多。
“我明白了。”
亨利杜兰德深深地鞠躬,表示自己的臣服,就像是狼群中的狼向头狼露出自己的脖子,“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
“您的银行也要合并到伊伦伯格银行里去。”
吕西安又补充道,“这是阿尔方斯伊伦伯格先生的要求,您会保持目前的位置,但他会是您的上司。”
他朝着杜兰德先生眨眨眼,“不过您知道您真正的忠诚应当属于谁,对吧?”
杜兰德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明白。”
他的声音嘶哑,就像得了风寒似的。
他转过身就要离开,却被吕西安叫住了。
“您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东西?”
杜兰德先生转过身来,“什么?”
吕西安指了指他刚才吐在地板上的唾沫,“您留下的污渍让我的仆人来清扫,恐怕不太公平吧,我付给他的工钱可不包括清扫别人吐在地板上的唾沫。”
杜兰德先生的脸像白垩岩一样白,他想要表现出受到侮辱的样子,可在吕西安的冰冷目光下,他的那阵怒火像狂风中的蜡烛一样,一下子就熄灭了。
他蹲下身来,用自己的帽子擦干净地上的唾沫。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
他站起身来,用手捏着那帽子,它彻底变了形,皱成一团,再也没办法恢复原来的形状了,吕西安丝毫不怀疑,杜兰德先生一出门,就会把这顶帽子扔掉。
“我们选举日再见。”
吕西安说道,同时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第49章复仇
“我实在是不明白,您要那家报纸有什么用。”
夏尔杜布瓦不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它每天的行量恐怕还到不了三万份。”
吕西安坐在写字台后面,带着清浅的笑意,把玩着手中的一张蓝色的纸条,这张纸上只写了一行短短的字“董事会已经通过交易”
。
一开始,莱菲布勒对杜兰德先生购买《布卢瓦信使报》的建议嗤之以鼻,可随着辩论会后他银行的挤兑狂潮愈演愈烈,他不得不改变了态度。为了让自己的银行不至于立即倒闭,他需要大量的现金,而《布卢瓦信使报》对他已经没有用了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还有丝毫的政治前途。
莱菲布勒持有《布卢瓦信使报》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这些股权他开价四十五万法郎,经过一整天的谈判,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莱菲布勒先生将以三十七万法郎的价格,将自己手里持有的股权转让给杜兰德先生。而根据杜兰德刚刚送来的信息,这家报社的董事会已经通过了这一笔交易。
等到选举日之后,杜兰德先生就将把这些股权,连同他手里之前拥有的百分之十二的股权,一起转让给吕西安,明面上他将会开价五十万法郎,然而实际上,吕西安一分钱都不需要付,不光如此,杜兰德先生还会为他在一家瑞士的银行里开一个假名账户,在里面存上之前承诺过的三十万法郎现钞。为了筹集到这笔钱,亨利杜兰德几乎把手头所有的现款都用的一干二净,甚至还不得不变卖了自己夫人的一些珠宝。
八十万法郎,外加一个议会席位,吕西安十分满意,来布卢瓦的这几个月可真是不虚此行,他都有点不舍得回巴黎去了。
“当老伊伦伯格先生买下《今日法兰西报》的时候,它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作用。”
吕西安说道,“但看看现在呢?其他报社的编辑都引述它的话,它是伊伦伯格的传声筒,并且声音洪亮到全法国都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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